第87章 置之死地（1/2）

再醒的时候蕊蕊发现自己的小窝被吕郜林放在了书桌上，身上还盖了一张小毛毯。电脑是开着的，屋里只有书桌上的这盏台灯亮着，吕郜林临时带着的眼镜遮挡了一些他微微皱起来的眉头，明明大学之前两个人都是在同一所学校读的书，但是吕郜林现在正在写的论文蕊蕊已经很难看懂了。

她没敢动，就这么偷偷看着自家男人认认真真学习，没多久自己先睡着了。

凌晨早已过去，吕郜林终于算是完成了一部分进度，他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酸痛的肩膀，就看见蕊蕊已经睡得四场八叉。她的上肢在睡梦中做出类似起飞的姿势，呼吸之间粉白的肚皮起伏鼓胀，小毯子眼看着就要滑落，吕郜林伸手想给她盖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偷偷地把手机解锁了，想把这可爱的一幕给录下来。

相机刚一打开，摄像头里用于平衡稳定的两层线圈瞬间工作，维持水平的同时发出了人类听不见的细微声音，以及人类看不见的细微磁场。

原本睡得正酣的蕊蕊在大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翻身站了起来。

“喵？”

她疑惑地看着对着自己的手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嗨”的时候和睡着的时候恐怕都被这个家伙给录了下来。

“你录视频了？”

吕郜林坦荡的点头，笑得很有些深意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当然是飘飘欲仙醉生梦死自由自在不知今夕是何夕啊！但是蕊蕊觉得很是羞耻，决定打死不说实话。

她一头扎进自己的小窝中，只把毛茸茸的屁股和尾巴留在外面。

“呵，不逗你了，我不知道猫薄荷劲儿那么大，给你赔罪。明天带你去买个好东西？”他一手托起小猫的软软的肚皮，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像是抱婴儿一样地把她抱在怀里。

蕊蕊在他怀里扭扭捏捏地扑腾了一阵子，听着对方的说话声和皮肤下面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自己被震得通体舒适，温暖的热度隔着一层睡衣薄薄的传过来，熨帖地叫她眯了眯眼又打了个哈欠。

周六的上午，吕郜林一早就把枕头上依偎在他脖颈边上的小白猫叫了起来。

“小乖，起床了。”

他拍拍小白猫，看对方伸了个舒畅的懒腰之后还不愿意睁眼，便直接把她塞到自己睡衣的口袋里带着去洗漱。

人类的口袋意料之外的安全感爆棚，蕊蕊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从迷糊地从一个口袋被转到另一个口袋，终于在被兜着出门之后被太阳照得清醒。

“喵？”她想问这是要去哪里，但是平板并不在身边。

还好吕郜林已经默契地猜出了她的疑问。

“你就跟着我就行，出了门要在我的口袋里好好待着哦，别叫人家把你偷了去。”他两手正握着方向盘，蜷缩在他上衣口袋里的蕊蕊只好好奇地看街景。昨晚蝴蝶眼的事情还得及时找机会告诉吕郜林，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非·常理世界。

车子被驶入到一条满是办公大厦的街道，马路两边都是多媒体类工具的零售店以及办公场所。

小车最终停靠在一家“特殊儿童帮助中心”门口，吕郜林打了一个电话便从容地带着蕊蕊下车进入到室内。

因为是周末，很多“特殊”的孩子们都在这里正在参与某种团体活动，他们被父母带着，在父母互相沟通育儿经验的时候，这些孩子们大多都无法开口，他们中很大一部分都坐在轮椅或者婴儿车上，手上、脚上都有固定用的器具，有些孩子甚至连头部的抖动都控制不了，交流的时候他们会不自觉地抖动。

蕊蕊大大方方地趴在口袋边缘去看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她的瞳孔里渐渐因为怜悯而泪水充盈。

这时候她是庆幸自己是一只猫的，如果还是人类的话这样盯着别人是非常伤害他们自尊的事情，就像现在的吕郜林一样，他必须加快脚步避免看到这些场景后露出对方接受不了的同情神情。

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办公室，早就有人在这里等着他们。

一名漂亮的华裔女士非常开心地给了吕郜林一个拥抱，她已经注意到了蕊蕊，在拥抱的时候留出了好大一块间隙。

“你真的是，有事情才想得起来我这个表姑？找你喝酒不都不去，是不是在这里找到了爱情忙得顾不上家人？”对方虽然妆容浓艳，但是可能是一直都和小朋友交流的关系，她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非常真实且舒服。

吕郜林抱歉地拿出给她带的礼物，顺便也把李蕊蕊抱着放到了对方的办公桌上。

“表姑，这就是诺诺，诺诺，这是我的表姑，她是非常专业的医生，今天我来是希望她替你配置一套专用的眼动仪的。”

“喵？”

眼动仪？

小白猫疑惑的歪了歪头。

那华裔医生也好笑的学着吕郜林的样子弯下腰来对着蕊蕊伸出手。

“迷人的小猫咪～你就是我这个性冷淡的大侄子藏起来的小情人？”她说着就非常喜爱地把蕊蕊抱起，很不客气地看了眼她的小肚皮。

“哎呀，真的是一只小母猫呢，我说大林，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喜欢动物？”

被看的异常清楚的蕊蕊：“！！！”

吕郜林赶快从她手里把蕊蕊抢了回去。“表姑，我时间有限，赶快做测试吧！”他怀里的小猫已经羞得的开始拼命往口袋里钻了。

这场莫名其妙的测试实际上很简单，但是这个简单是用人类的角度测量的。

在吕郜林的帮助下蕊蕊很快就明白了这个“眼动仪”的具体原理。她乖顺的配合吕郜林的表姑做了近四个小时的相关测试，对方在一开始的玩笑后渐渐越来越严肃，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平时不苟言笑的高材生大侄子会被这只猫咪迷住了。

“你从哪里弄来这个猫精？她聪明得可怕，再聪明的猫咪能听懂左转右转就不错了，她是怎么做到会拼写这么多词汇的？”

眼动仪的使用训练实际上并不太困难，很多眼动仪的受众都是只有眼睛能受控制的残疾人。眼动仪通过追踪他们瞳孔的定位当做移动的鼠标，来完成快速拼写和自动发声的目的，这样就能让声带不受控的人们跟别人自如的对话。

但是为宠物定制眼动仪，在智力方面宠物根本学不会拼写这种大词汇量的行为，但是眼前这只三四个月的小猫却可以，这简直骇人听闻。

“表姑，你一定要帮我保密，这是我们教授的研究课题，这只猫也是从实验室抱来的，如果泄密的话我们可能都要吃官司。”

蕊蕊就这么看着吕郜林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瞎话。很明显一般不说谎的人偶尔说谎的话实在很是吓人。

经过大半天的测试，蕊蕊获得了一台小型的眼动仪屏幕：虽然这屏幕只有手机大小，但是基本功能和人类用的笔记本大小的那种是一样。

“谢谢您。”“诺诺”如是说。

吕家表姑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吕郜林立刻眼神示意蕊蕊不要太夸张，蕊蕊立刻心领神会，开始学着大猫的样子，蹲在桌子上开始为自己“洗脸”。

她这么一个动作，叫站着的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离开了实验室的蕊蕊开心地在车里跑酷，她没想到吕郜林跟她交往也就短短几个月，却这样地为她细致入微，为她感同身受。

在副驾驶上停下，她开心地看着屏幕。

“吕郜林，谢谢你，同时，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

“所以说，那个复活吕维的‘外星人’还有四个哥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