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三幕 幻梦泡影（十六）（1/2）

2010年10月6日 本州岛 东京市 文京区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附近

“方德鑫就是一坨屎！”

按照计划，方欣楠应该在玩得差不多后，去探望母亲的病情，她从市吉佐江子嘴里打听到了母亲住的医院后，蹭了德川信义的车一路从涩谷杀到文京，还顺便带上了康乃馨和母亲爱吃的玉子烧——在知道了她是要去探望母亲后，德川信义贴心的为她准备了自己亲手做的便当，没想到这个二世祖居然还会自己做饭？这倒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在路上，作为半个“东京通”的德川信义为方欣楠介绍着这家医院，东大医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58年设立的神田玉池种痘所，是日本医学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同时它也是日本少有能够自负盈亏的医院，着名电视剧《医龙》的故事地点就是以这里为原型。方欣楠不懂医学，在她的认知里，只要一家医院能够盈利，那它的医疗水平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母亲住在这里自己能够放一百个心了，她今天打算在这里待一个上午，上次在边田时间太仓促，自己都没有时间能够和母亲好好聊天，这次必须把失去的遗憾给补上。

只不过，在病房门口，站满了华北组的干部，黑道头目的妻子受到重兵保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她们竟然拦住了方欣楠，不让她进去，这让她感到好一阵匪夷所思。

“对不起大小姐……这是组长的命令，他交代我们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包括您……”

“是么！那咱们就来比比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大小姐，您这样我们真的很难办——”

看到火冒三丈的方欣楠，华北组干部们都被吓了一跳，好在德川信义及时拉住了她，不然这个火药桶下一秒就会把走廊轰成一片倒塌的积木。

“喂？妈，是我，方欣楠——”

“您好——华北组办事处，请问有什么事？”

“让松田惠子接电话，我是她女儿！”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后，话筒另一头终于响起了母亲的声音。

“楠——”惠子的声音十分沙哑，“对不起，医生说在接受化疗的时候需要保持安静，等我稍微好些了你再来探望我也不迟。”

“情况就是这样，大小姐，非常抱歉。”这是那名华北组干部的声音。

“看来来的时候不对……”德川信义在一旁安慰道，“治病这种事情可不能心急，再说了大柏幻墟奥术也并非没有治疗好的先例，你父亲请来的都是俄罗斯的死灵奥术师，他们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的安慰信义，但就像那句话说的……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握不住任何东西，总会让人没有安全感。”

“你看见一个人意外落水了，但你不会游泳，纵使你很想要救他，也只能呼叫其他懂水性的人或者丢个救生圈下去；否则结果就只能是一尸两命，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对吧？”

“好吧……喂，你——”方欣楠指了指刚刚拦住她的那名华北组干部，“你把这个康乃馨送给我妈，这点小事没问题吧？”

“没问题——”话毕，这名干部捧起花束，走进了病房，说实话这一幕让方欣楠感到很不舒服，因为这群人现在像是在防贼一样防着她；这些人应该不是韩宏伟或者川崎良平的手下，和这里比起来，市吉佐江子那边那个事务所的人反而显得更有人情味。

“唉——为什么我的计划总出错？”

出了医院后，方欣楠和德川信义只得悻悻坐在那台米灰色的马自达里吃便当，汽车停在东京大学的停车场里，所以在吃饭之余，可以看到在教室和宿舍之间穿梭的学生们——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方欣楠忽然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上个大学？但现在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来得及上大学么？

“没有人能够在面对人生的时候做好准备，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准备完全，但即便这样，计划在很多时候依旧会有很大的破产风险。”德川信义做到便当是米饭配上涂抹了黑椒汁的猪排和西兰花，打开便当的那一刻，一股肉香味就在车内弥漫开来，“关于你说的……实现经济独立，走出鸟笼的计划，你有什么头绪了么？”

“没有。”

“没……有？”

这一番话让德川信义五雷轰顶，因为在他看来，方欣楠一定是有准备了，才会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如果事实真的如她所说，她什么想法都没有，那她究竟为什么能够理直气壮的说出那些推论？

“嘛……车到山前自有路嘛，光我们两个人肯定想不出来，等下午回涩谷，咱们集思广益一下，肯定能找到好办法——”

“我真是服了你了方欣楠……”

“多说无益，开车信义——把油门踩到死，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我们！”

2010年10月6日 北海道 札幌市 新琴似公园附近

——咚！咚！咚！

硕大的波音767客机宛若钢铁巨鸟一般在城市上空盘旋，随后缓缓降落在札幌丘株机场的停机坪，这种美国制造的飞机被日本许多民航公司所采购，其特点是容量大，能够在旅游旺季有效缓解航空网的压力，而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这种飞机发出的噪声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机场附近种植了很多用于隔音的樟树，飞机引擎发出的噪音依旧让机场附近的居民苦不堪言，为了防止噪音造成的干扰，丘珠机场附近的房子遵循一个原则：不超过航空公司规定的限高，其二基本保证白天的使用功能，比如：只会在白天使用的集市、办公写字楼，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括了华北组在此处的私人健身房。

华北组组长方德鑫，如果走在大街上看到他，不认识的人会把他认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但如果见到他夏天穿短袖的模样，那就会发现上述评价有失偏颇：方德鑫的脖子非常粗，腰圆，斜方肌像是一把展开的芭蕉扇，后背更是如同《怪物猎人》中的轰龙一般宽厚，上述这些特点代表他的核心力量非常大。在人体格斗的时候，会一些散打、泰拳、咏春之类的人可能会在对打中占到一些便宜，但在面对方德鑫这样酷似摔跤选手的人，他只会一拳把对手干趴下。

这就是所谓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拳绣腿都是在装腔作势”，为了保持自己的体力尽可能不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退，同时也是为了建康，方德鑫每个星期都会至少去一次健身房锻炼身体。现在，在这处华北组开设的健身房内，他就不断对着眼前的沙袋挥出重拳，而周围站着三四名华北组干部，其中也包括了小田切雄木。

每一次出拳，这些围观的华北组干部的心里都会一阵颤，在他们看来，就算方德鑫不是奥能敏感者，他也能轻松解决一名奥术师，因为他会在对方施术时就把对方揍晕。

“方董事，矿泉水，毛巾。”

又是几拳，沙袋的碰撞声在房间内回荡，方德鑫看起来是打累了，懂得察言观色的华北组干部立马为他递上擦拭汗水的白毛巾，他简单的擦了擦汗，将三百毫升的矿泉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