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师徒（1/2）

随着天地间的灵气逐渐衰退，如今的世上武道渐微，远不复古时那般盛况，能登堂入室者少之又少。由于天地灵气的桎梏，古武境界分为四境：外功、内功、后天大圆满、先天。而这四境的武道技巧也分为明劲、暗劲、化劲以及最后的先天罡劲。在末世前，云沙的老师曾对他说过，如今的世上武道本就日渐式微，由外功突破到内功之境的武者皆为天资聪慧且意志坚定之辈，而能由内功之境步入后天大圆满的可谓是万中无一，少之又少。至于武道突破到先天之境的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连老师自己也没见过。

在武道昌盛的古代，先天之境被誉为大道之始，意思是到了这个境界之后才刚刚跨入武道的大门，求道之路才刚刚开始。外功、内功、后天大圆满这三大境界都只是在锤炼筋骨皮，先天之境则是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益寿长生。这个境界的武者打通了天地之桥，能沟通天地间的灵气滋养身体，举手投足之间先天罡劲护体，开碑裂石、无坚不摧。故而在如今的地球上，先天之境的武者简直是国宝级的存在，乃是国家隐性威慑力的的一种，堪称人形核弹。

云沙在末世前才刚刚练出内劲不久，而他的老师则属于半步后天大圆满，随时有可能踏入。眼前的这个黑袍人更是不得了，居然是一个真正的先天武者，虽然从气势上看才刚突破不久，但是先天罡劲的力量已经显露无疑。这么一个国宝级的存在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是谁？”云沙背上的长刀“锵”然出鞘，刀气已经牢牢锁定了黑袍人的气机。

黑袍人长出了一口气，周身的先天罡气缓缓收回，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银色面具来。

“阿云，好久不见了。”

“你......”

四年前，一天放学后云沙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在路边发现了一线血迹。由于好奇，他沿着血迹一路往前走，最后居然走到了还在开发中的金鱼湾，在一丛茂密的野草中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面具人。他摘下了那副精致的银色面具后，顿时见到了一张面如刀削、棱角分明的面孔，这是云沙第一次见到老师的样子。他收起了面具，在给这个人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他迅速回家取来了家里的家庭急救箱，随即把这个神秘人拖到了一个废弃仓库里，开始为他包扎伤口。神秘人身上的伤口有很多，最严重的一道从左胸斜拉至右肋，几乎切开了胸腔。严重的伤口云沙自然处理不了，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清理，而小伤口则全部被他包扎上了，最后神秘人几乎被他包成了粽子，用完了全部的绷带。

也许是因为命运的安排，云沙居然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这时的他与家里的人形同陌路，夜不归宿已是常有的事。而像简易的疗伤等这些技巧则是心智相当早熟的他通过各种途径学来的，除此之外他一直都在锻炼身体，为将来的报仇做准备。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神秘人醒了过来，首先问了云沙一句这是哪里。云沙回答之后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看着云沙的眼睛说出了一些物品的名字，最后他说道：“等你给我弄来这一些东西后，我会给你想要的。”

云沙直接让身份是自己父亲的那个人给他请了一周的假，随后在三天内给神秘人弄来了他所说的东西。一周之后，神秘人已经以惊人的恢复力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直接将云沙制住后放开他说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教我习武！”云沙毫不犹豫地说，神秘人也是直接点头。

一个月后，神秘人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他开始教云沙一些基础武学。由于云沙性格倔强、意志坚定，半年之后，神秘人正式收他为徒，云沙在这时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霍克.瞿翳，原来神秘人是个混血儿。接下来又过了一个月后，老师忽然消失了半个月，然后再一个晚上再次身受重伤的出现在云沙面前。这一次过了半年他的伤势都还没有痊愈，他对云沙说自己已经收了很严重的内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之后的日子便是刻苦修炼了。老师为云沙制订了详细的修炼计划，云沙像海绵一样拼命地汲取着众多知识，然后努力地理解、继而融会贯通。看得出来，老师对他这个徒弟很满意，在云沙的基本功已经有了坚实的基础之后开始传授自己的绝技。在这个途中，老师带着云沙曾趁着寒暑假的机会两度前往大兴安岭、四次深入白龙岭，以锻炼云沙的求生本能和武学技巧。随着两人关系的逐渐亲密，云沙渐渐知道了老师的身份，原来他竟然是一位杀手，这一次来中国的目的是为了击杀一个人。结果却发生了意外，老师的同伴在关键时刻忽然联手目标一起对付他，他费尽浑身解数杀出重围，结果同伴却一路衔尾追杀。两人兜兜转转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在安阳市附近两人大战一场，两败俱伤。老师迷迷糊糊地爬上了一辆货车，来到了安阳市。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到了金鱼湾的草丛里，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结果却被云沙无意中救了。

三年过去了，云沙与老师的关系愈发亲密，老师对云沙而言可谓是亦兄、亦父、亦师、亦友，反之亦然。而云沙在半年前也终于练出了一丝内劲，开始由外功踏入内功之境，也称得上是一位高手了。

半年后，云沙顺利出师，师徒俩在那个晚上都喝得酩酊大醉，胡吹海侃到天明。而老师一直未痊愈的内伤也在几天后开始发作，老师在云沙的帮助下开始闭关疗伤。可惜老师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哪怕云沙竭力为他弄来所需的药材，其内伤仍然在逐渐加重。

又过了半年多，老师忽然邀云沙前去畅饮，第二天一早，老师安然去世。

云沙用老师留给他的巨额遗产在殡仪馆中硬是租下了半年的冰棺，以保存老师的遗体。

三个多月后的一个夜晚，云沙杀死了自己那所谓的继母，去殡仪馆看了老师最后一眼后回到了老家。

这是云沙对老师的全部回忆。

可是黑袍人脸上那副熟悉的面具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的声音也是嘶哑的不似人声，难道......

“怎么，连老师都不认识了吗？”面具下再次传来了嘶哑的叫声。黑袍人身形一震，右手捏成爪状朝着身旁喷泉边上的铁索猛地一扣，那粗若儿臂的铁索顿时炸裂开来，被黑袍人生生捏爆。这正是老师生前三大绝技之一的“锁神扣”！

云沙再无迟疑，激动的叫道：“老师......”他想起老师身上诡异，欲言又止。

瞿翳淡然说道：“你猜的没错，我如今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说完，饶是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仍然忍不住喟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