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民（1/2）

从黑山镇离开时，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几个饭团，今天难得的阴天，不是很热，要不然饭团也没办法保存多少时间，要不了多久便会馊掉，除了饭团之外，每个人都还带了将近三天口粮的炒米。

除此之外，许卫还从黑山镇士绅的手里讨要来了一千大洋。黑山镇和民国其他大多数地方一样，大多数人从地里刨来的粮食交租给地主外，连个温饱都无法保证。不过这些东西许卫基本上是从那些富户手里要来的，也就没多少心里负担。

一支队伍，就算长官再能打，可连士兵的吃住都管不了，迟早会分崩离析。仅管部队的第一笔经费少得可怜，但总算不是一无所有。经过商议，也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公平，从黔军骑兵那里缴获过来的六匹马都被用来驮多余的枪枝，和一部分弹药。许卫等人也是靠两只脚赶路。离开黑山镇接近一个时辰，后面并没有看到黔军追上来的迹象，徐绍增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那股黔军并不是针对咱们而来。”

许卫笑道，“熊总司令几万大军，黔军指挥官如何会将时间浪费在咱们这些小虾米的身上。再说，去附近的镇子上弄点吃的喝的可比跟咱们这些苦哈哈死耗要划算多了。”一行人往背阴山方向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从西北边逃来了一群一百几十个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不过以女人居多，不少人还带着孩子。兴许这群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远远地看到许卫这群士兵后，急忙改道而行。

“黑子，许哥，那些人看到咱们以后怎么故意避开？”饶国华皱眉问道。饶国华虽然之前是个伙夫，不过为人机灵，作战勇猛，许卫有意将他培养起来，将一些事都分给他管，一来二去便混熟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兴许是以前遭过兵灾吧。”许卫道，“卸下三匹马的东西，弼臣，还有郑青，你们跟我骑马过去，问问那些人怎么回事。”饶国华，郑青三人应了声，翻身上马，同许卫一起朝那群百姓疾弛而去。

得得得的马蹄声急促而轻快，快马很快追上了转身欲逃的百姓。“吁－－－－”许卫三人勒马停下，还没等许卫问话，带头那个头发花白地老汉已经扑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军爷，附近几个村里的东西都给你们了，老头子的儿子也死在你们的枪下，现在就剩下一个独孙，求求你们就放我们一条活路吧……”老汉的身边还倚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有些惧怕地看着许卫这些人，不敢作声。

许卫扫了一眼这些人，大概一百二十几个人里面，劳力只有二三十个，女人占了将近一半，有几个姿色还不错，也有些双目殷红，哭哭啼啼不说话的。许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老汉扶了起来，“起来说话，我们是从前线撤下来的川军，你们怎么回事？”“你们真是川军？”老汉有些狐疑，从许卫说话的语气里听不到多少乡音。“当然，我老家还是太平顶的。”郑青道。许卫是个山寨货，郑青却是正儿八禁的本地人，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此时徐绍增也带着其他人走近。老汉见许卫这些人并没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太平顶离黑山镇这边也就几十里的路程，也算是乡亲。顿时老汉和一些妇人号淘大哭起来，“天杀的黔军呐，进了村子找我们要东西，要粮食，要钱，我们拿不出那么多，他们便说我们是要造反的革命党人，动手明抢啊，我的儿子也被他们生生打杀了，好好的媳妇也被糟蹋了…..”队伍中此时还有些衣衫不整的人，想来是逃来之前被那帮黔军凌*辱过，此时也嘤嘤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