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诸葛亮乘雪破羌兵 司马懿克日擒孟达（1/2）

这时候，郭淮对曹真说：“西羌的人从太祖开始就年年进贡，文皇帝也给了他们很多恩惠。我们现在可以占据险要地势，然后派人走小路到西羌去求救，答应和他们和亲。西羌一定会起兵攻击蜀军的背后。我们再用大军正面迎击，这样前后夹攻，一定能大胜。”曹真同意了这个计划，立刻派人连夜带着书信赶往西羌。

西羌国王彻里吉从曹操时期就开始年年进贡。他手下文有雅丹丞相，武有越吉元帅。这时，魏国的使者带着金珠和书信来到西羌，先见雅丹丞相，送上礼物并说明求救之意。雅丹引见给国王彻里吉，并呈上书信和礼物。彻里吉看了信后，和众人商议。雅丹说：“我们和魏国一直有往来，现在曹都督求救，还答应和亲，按道理应该答应。”彻里吉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雅丹和越吉元帅率领十五万羌兵起兵，他们擅长使用弓箭、刀枪、蒺藜、飞锤等武器，还有用铁叶包裹的战车装载粮食和军器，或者用骆驼、骡马驾车，被称为“铁车兵”。雅丹和越吉向国王辞行后，领兵直奔西平关。

守关的蜀将韩祯急忙派人送信告知孔明。孔明听到消息后，问众将：“谁敢去抵挡羌兵？”张苞和关兴应声而出：“我们愿意前往。”但孔明说：“你二人虽然勇猛，但不熟悉路况。”于是他叫来马岱：“你了解羌人的习性，久居那里，可以作为向导。”孔明便派出五万精兵，由马岱、张苞、关兴三人一同前往。张苞、关兴等人领兵出发，走了几天就遇到了羌兵。关兴先带着百余骑兵登上山坡观察，只见羌兵的铁车首尾相连，随处结寨，车上排满兵器，就像一座移动的城池。关兴看了很久也没有想到破敌的办法，于是回到营寨和张苞、马岱商议。马岱说：“我们明天再上阵看看虚实情况再作打算。”

第二天一早，他们分兵三路出击：关兴在中路，张苞在左路，马岱在右路。三路兵马一起进攻羌兵。羌兵阵营中越吉元帅手持铁锤和宝雕弓奋勇而出。关兴也指挥三路兵马直进。忽然见羌兵分列两边中央放出铁车如潮水般涌来同时弓箭齐发。蜀兵大败马岱和张苞的两路兵马先行撤退；关兴的一路兵马被羌兵包围一直被逼到西北角上。

关兴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无法脱身铁车密密麻麻地围上来就像一座城池一样蜀兵们自顾不暇。关兴往山谷中寻找出路渐渐天色已晚忽然看到一队黑旗蜂拥而来领头的一员羌将手提铁锤大叫道：“小将休走！我是越吉元帅！”关兴急忙冲到前面使劲纵马加鞭却遇到了一道断涧只好回过头来和越吉交战。关兴到底还是有些胆怯抵挡不住越吉的进攻于是望着断涧中跳下去想逃跑但被越吉追上了一铁锤打来。关兴急忙闪过但铁锤还是打中了他的马胯那马疼痛难忍望着断涧就倒了下去关兴也跌落在水中。忽然他听到一声巨响回头看去只见岸上一员大将杀退了羌兵。关兴提着刀准备砍杀越吉但越吉已经跳入水中逃走了。关兴得到了越吉的马牵到岸上整顿鞍辔后绰刀上马。他看到那员大将还在前面追杀羌兵心想这人救了我的性命应该去见见他于是拍马赶来。渐渐地靠近了只见云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一员大将面如重枣眉若卧蚕绿袍金铠提青龙刀骑赤兔马手绰美髯。关兴一看就认出这是父亲关公大吃一惊。忽然关公用手指着东南方向说：“我儿可迅速从这条路去。我会保护你回营寨的。”说完就不见了。关兴望着东南方向急忙赶去。

到了半夜忽然一彪人马来到是张苞。他问关兴：“你见过二伯父（关羽）吗？”关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张苞说：“我被铁车军追赶得急忽然看到伯父从空中降临吓退了羌兵他指着一条路说：‘你从这里去救我的儿子。’所以我就带兵赶来找你了。”关兴也说了自己遇到的情况两人都感到非常惊讶和感叹。然后他们一起回到了营寨内马岱迎了上来说：“这支羌兵我们无法用计退去。我只能守住营寨你们二人快去禀报丞相请求他想办法破敌。”于是关兴和张苞连夜赶到孔明那里详细报告了情况。

孔明随后命令赵云、魏延各自率领一支军队去埋伏，然后亲自点了三万大军，带上姜维、张翼、关兴、张苞，来到马岱的营寨中安顿下来。第二天，孔明登上高处观察，看到铁车连绵不断，人马纵横驰骋，往来如飞。孔明说：“这并不难破。”他叫来马岱、张翼，吩咐他们如此这般行事。两人领命而去。接着，孔明又叫来姜维，问：“伯约，你知道怎么破铁车吗？”姜维回答：“羌人只靠勇猛，哪里懂得什么妙计？”孔明笑着说：“你了解我的心思。现在彤云密布，北风呼啸，天快要下雪了，我的计策可以施展了。”于是命令关兴、张苞二人引兵埋伏，又命令姜维领兵出战，遇到铁车兵就退走，营寨门口虚设旌旗，不安排军马。一切准备妥当。

这时正是十二月底，果然天降大雪。姜维领兵出战，越吉带着铁车兵前来，姜维立即退走。羌兵追到营寨前，姜维从寨后逃走。羌兵到寨外观察，听到寨内有弹琴的声音，四周空荡荡的，只有旌旗竖立。越吉心生疑虑，不敢轻易进攻。雅丹丞相说：“这是诸葛亮的诡计，故意设疑兵迷惑我们。我们可以进攻。”越吉引兵来到寨前，只见孔明带着琴上车，引着几名骑兵进入寨中，然后向后退去。羌兵冲入寨栅，一直追过山口，看到小车隐隐约约转入林中去了。雅丹对越吉说：“这些蜀兵虽然有埋伏，但不足为惧。”于是率领大军继续追赶。又看到姜维的军队在雪地中奔走，越吉大怒，催兵急追。山路被雪覆盖，一望无际。正在追赶之间，忽然有人报告说蜀兵从山后杀出。雅丹说：“即使有些小伏兵，也不用害怕。”只顾催促兵马继续前进。忽然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陷一般，羌兵都掉进了陷坑之中。后面的铁车正行得快，一下子停不下来，纷纷涌来，自相践踏。后面的羌兵想要退回时，左边关兴、右边张苞两军冲出，万箭齐发。背后姜维、马岱、张翼三路兵又杀到，铁车兵大乱。越吉元帅望着后面的山谷中逃跑，正好遇到关兴。两人交马只一合，被关兴举刀大喝一声砍死于马下。雅丹丞相也被马岱活捉，解送到大寨来。羌兵四散逃窜。

孔明升帐审问雅丹等人。马岱押过雅丹来见孔明。孔明喝令武士去掉他的绑缚并赐酒压惊用好言抚慰他。雅丹深感孔明的恩德。孔明说：“我的主公是大汉皇帝现在命令我讨伐叛贼你们为何反而助纣为虐？我现在放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公：我们两国是邻邦应该永远结盟友好不要听信反贼的挑拨。”于是将所俘获的羌兵以及车马器械全部归还给雅丹并放他们回国。众人都拜谢而去。

孔明率领大军连夜投奔祁山大寨而来命令关兴、张苞引军先行一面差人带着捷报奏报朝廷。

却说曹真连日来都在盼望羌人的消息忽然有伏路军来报告说：“蜀兵已经拔寨起程。”郭淮大喜说：“这是因为羌兵攻击所以他们退去了。”于是分两路追赶蜀兵。前面的蜀兵慌乱逃跑魏兵在后面紧紧追赶。先锋曹遵正在追赶之间忽然鼓声大震一彪军闪出为首的大将是魏延他大叫道：“反贼休走！”曹遵大惊拍马交锋不到三个回合被魏延一刀斩于马下。副先锋朱赞引兵追赶忽然又一彪军闪出为首的大将是赵云。朱赞措手不及被赵云一枪刺死。曹真、郭淮见两路先锋有失想要收兵回营但背后喊声大震鼓角齐鸣关兴、张苞两路兵杀出围住了曹真、郭淮痛杀一阵。曹真、郭淮两人带着败兵冲开道路逃脱了。蜀兵大获全胜一直追到渭水夺了魏军的营寨。曹真折损了两个先锋非常哀伤只得写奏章向朝廷请求增援。

曹魏的皇帝曹睿设朝议事时，近臣上报说：“大都督曹真在与蜀汉的交战中屡遭败绩，损失了两名先锋和大量的羌兵，形势非常危急。现在曹真上表求救，请陛下作出决策。”曹睿听后大吃一惊，急忙询问退敌的计策。

华歆上奏说：“需要陛下亲自出征，召集各路诸侯，人人都全力以赴，才能击退蜀军。否则，长安若失守，关中地区就危险了！”而太傅钟繇则有不同的看法，他说：“作为将领，如果能智谋超人，就能制胜敌人。孙子曾说：‘了解敌人也了解自己，才能百战百胜。’我认为曹真虽然久经沙场，但并非诸葛亮的对手。我愿以全家的性命担保，举荐一人，必定可以击退蜀军。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曹睿问：“你举荐的是谁？”钟繇回答说：“是骠骑大将军司马懿。”曹睿叹息道：“对于此事，朕也深感后悔。现在司马懿在何地？”钟繇说：“最近听说他在宛城赋闲。”曹睿立即下诏，派遣使者持节前往宛城，恢复司马懿的官职，并加封为平西都督，统领南阳等各路军马，火速前往长安。曹睿自己也决定御驾亲征，命令司马懿在指定时间到达长安会合。使者于是连夜赶往宛城传达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