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白（1/2）

“抓到了吗？”

“必抓到了，在里面。”张皓敲敲桶，果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下怎么办？”张皓问道，余灰道：“我去拿个盒子来。”说罢便去办公室，办公室正好有个废纸盒，余灰拿来放到一旁，说道：“你慢慢开，让它窜出来。”

门外看热闹的同学见里边没了动静，便开了门围进来观看，“抓到了吗？”几个女生问道，张皓道：“废话，抓鼠大队不是浪得虚名的。”苏筱筱问：“那怎么办？”

“直接拍死得了。”程聪道，洪昕道：“咦，好残忍。”

“爱护动物，你懂个毛，一看就没女朋友。”张皓轻轻开启一个缝，老鼠欲出未出的在门口摸索，“行了行了，出来了。”余灰见老鼠半个身子进了盒子，正想收起，谁知那老鼠“咻”的一下，竟从旁边溜走了。

“卧槽！溜了，鸡掰！”余灰道：“打啊！快！”老鼠左窜右窜的，女生们尖叫着跳来跳去，“别挡我啊！”张皓拿着扫把对准打，“艹！又溜了，大聪，你那，快快快!”奈何班上人太多，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卧槽！别别别，赶紧把门关上！”张皓见老鼠往前门去了，忙喊道关门，可旁边的女生避之不及，谁还敢去关门？“无了啊——”张皓余灰抱着头叹息，谁知“啪”的一下，一个扫把正好打在老鼠头上，那只老鼠登时脑浆四溢，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两人抬头看去，一个少女站在门口，一手将扫帚架在肩上，一手叉腰，冷嘲热讽道：“四个大男人，一只老鼠都解决不了，真是没用。”

“叶......塔？”

“干嘛干嘛？”老顾过来道，“大惊小怪什么东西，吵死了。”秋茜道：“有老鼠刚刚。”老顾道：“老鼠就老鼠嘛，弄死没有。”

“弄死了。”

“弄死了就丢到楼下垃圾池去，臭死了。”余灰拿来畚斗，用扫把把老鼠扫进去，便下楼丢了。“我和你一起去。”叶塔道说着便跟了下去。

“你真行啊，竟然一巴掌拍死老鼠。”叶塔道：“什么一巴掌，是一扫帚好吧，手劈老鼠，那是胡一菲好吧哈哈哈哈。”

余灰道：“你也差不多。”“嗯？”叶塔脸一沉，说道：“你想说我暴力是吧？”余灰眯着眼点点头，叶塔道：“哼，没有我你们到现在还捉不到呢。”两人说着便到了垃圾池，一个七八十岁老太婆在那里捡空瓶子，一人扛两大麻袋的废空瓶，那麻袋比她人都大。老太婆显然是有些吃力了，在那齐腰高的台阶处磨蹭了半天。

余灰撇撇嘴道：“那个好像是经常在学校里卖水的老阿嬷。”叶塔道：“对，她看起来好像有麻烦了，咱们去帮帮她吧。”

叶塔也不嫌脏，直接从垃圾池边跳了下去，“欸——”余灰刚想叫住她，可叶塔已经下去了。“真是的，爱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余灰心道，不过也二话没说翻了下去。

“阿嫲，我来帮你吧，这个太大了。”叶塔说罢便从下抬起麻袋，说道：“余灰，你到上面去接。”

“哦。”余灰接起叶塔送上来的麻袋，脏兮兮的，还有一股臭味，余灰不禁打了两个喷嚏。老阿嫲笑着道：“你这女娃子，心善哩，之前好像见过你嘞。”

“没有啦。”叶塔又送上去一个麻袋，然后自己爬上去，把老阿嬷拉了上来。老阿嫲扛起两个麻袋，叶塔道：“我来吧。”老阿嫲摆开她的手，道：“不用不用，老婆子身体还硬朗的很嘞。”说着便扛起麻袋，叶塔看她颤颤巍巍的，便和余灰在后边帮忙拖着。

两人一直送到老阿嫲住的地方，老阿嫲就住在学校里面，在实验楼旁边的栋三四层的破楼里。这栋楼原来是教职工家属住的地方，已经有二三十年了，早已破旧不堪，老阿嫲就住在一楼，余灰和叶塔帮老阿嫲把瓶子往地上倒出来，然后就和老阿嫲道别。老阿嫲道：“等等，两个好娃子。”说着便从里面拿出两瓶饮料，送给二人，余灰和叶塔正好也渴了，便道了声“谢谢”，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

“真是两个好娃子。”老阿嫲看着他俩咯咯咯的笑道，“男的俊女的江（漂亮的意思）。”老阿嫲顿了一下，拍拍余灰的肩说道：“这个男娃真像我的孙孙呢，和俺家小白上初中时长得一模一样。”

余灰尴尬地笑了笑，叶塔哈哈哈哈地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先走了，阿婆。”说罢便和老阿嬷挥手道别。两人走远后叶塔咯咯笑道：“哈哈哈她为什么说你像她孙子小白啊？”

“我哪知道？”余灰道：“你见过她孙子？”

“没有。”叶塔摇摇头，说道：“小白......这不是蜡笔小新家狗的名字吗？”余灰哈哈笑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叶塔道：“我是在说你，不都说了你像小白嘛。”

余灰道：“你这成天变着法骂我是吧？”叶塔道：“谁叫你天天一副臭屁样，略——臭屁灰。”余灰道：“我是臭屁灰你是什么，暴力塔？”叶塔打了他一下，说道：“谁教你的？”

“竹一辰。”余灰笑道：“我觉得念得挺顺的啊。”

“滚。”叶塔顿了一下，又笑道：“话说那家伙竟然怕老鼠啊哈哈哈哈，没看出来。”余灰也道：“是啊，笑死我了刚刚。没想到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怕耗子。”两人说着便走回了教室，大扫除也基本结束了，两人帮忙排了一下桌子也就各自回家了。

秋风落叶，金桂飘香，国庆如期而至，一连几天叶塔都在花店里帮妈妈打理鲜花。“妈，这两盆水仙开得好好啊。”叶塔凑近头去观赏，妈妈道：“噢，是嘛，等等拿到门口去晒晒太阳，现在八点多，太阳还不会太大，中午记得要收回来。”

“我懂。”叶塔拿着玻璃花瓶就出去了，整理好后道：“妈，等等我去图书馆一趟，和同学约好了，去做作业。”

“行，哪里的图书馆啊？溪南吗？”

叶塔点点头，妈妈道：“好，那中午你就自己外面随便吃点。”叶塔道：“好，那花你记得收。”于是收了一下书包便准备走了，弟弟叶豫豪冲了出来，抱着叶塔道：“姐姐，你去哪，我也要去！”

叶塔蹲下摸摸叶豫豪的头，柔声道：“豫豪，乖，你在家里好好做作业，姐回来给你带吃的。”妈妈也道：“豪豪，回来，你姐去读书，别老是粘着你姐。”

叶豫豪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叶塔的手，叶塔去公交车站等车，才走了没两步，妈妈的声音从后边大声传来：“叶塔，走路好好走！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又这样走路！”

叶塔吓得汗毛倒竖，赶紧把鸭子步改了过来，她从小就是外八，觉得这样走很舒服，就越走越习惯了，没少被妈妈骂。叶塔偷偷往后瞄了一眼，见妈妈不注意，赶紧小跑拐个弯溜了。

叶塔一路坐到溪南，刚下车，手机就传来“叮咚”一声响，是一条短信，余灰发来的。

“不好意思啊叶塔，我现在突然有事来不了了，能不能改到明天，我明天请你喝奶茶谢罪［合十］［合十］”

——余灰

“什么嘛......”叶塔心里埋怨道，“不早讲，我都已经到了。”可还是担心他，于是发了一条消息过去，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事情了，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好久余灰也没有回她，叶塔把手机揣回兜里，自言自语道：“哼，没心没肺的家伙。”于是自己走进图书馆去了。叶塔把手机调成静音，独自做了两三个小时作业，便出了图书馆，买了杯奶茶，翻开手机一看，余灰还是没有回她，忽然一个电话进来，是妈妈的来电。

“塔塔，你在哪？我和你爸去接你，咱们直接回老家。”叶塔道：“咋突然间回老家了？”

“傻丫头，你忘啦，今天八月半啊，中秋节。”叶塔道：“哦哈哈哈哈哈，我都忘了，行，我就在图书馆旁边等你们。”

一家四口坐车回了老家，到了晚上，金黄的澄月悬在夜空，叶塔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给余灰发过去。

“你是不是死了？看到月亮没有，看到了就回我。”

叶塔放下手机，呆呆地看着那轮圆月，不一会儿，手机竟然响了，余灰回了她一个睁大眼的表情。

“切。”叶塔嘴角勾起一丝笑，回道：“明天别再放我鸽子了啊，小心我劈死你。”

叶塔瞄了一眼，余灰已经下线了，心道：“哼，这家伙，又一声不吭就溜了。”不过也没多想，便走进屋去。一家人连夜回到了风易，第二天一早，叶塔精心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叶塔背上书包，和妈妈留了微信，便出门去了。

“真是的，到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叶塔左右张望，却始终不见余灰的身影。叶塔低头翻看手机，想再拨一个电话过去，忽然脸上冰冰的一下，叶塔转过头去，见一个满眼朝气的少年露出头来，手里拿着两杯奶茶。

“喏，给你。”余灰递给叶塔一杯，“谢谢。”叶塔道，“你怎么这么慢啊，打你手机也不接。”

“我刚刚去买奶茶了，你有打吗？”余灰摸出老人机看道，“哦，昨天晚上补习关静音了哈哈哈，不好意思。”叶塔“切”了一声，说道：“这杯奶茶就算你戴罪立功了。”余灰道：“这是补昨天我失约的过，刚刚的我才不补。”

叶塔道：“对了，你昨天出了什么事啊？”余灰道：“也没啥，就我爸突然间要带我去一个老师家，也就是他同事家里坐嘛，叫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叶塔道：“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家里出事了，发你消息也不回。”

“我不是回了嘛，你没看到？”叶塔道：“你那也算回，三岁小孩都比你会打字。”余灰笑道：“我这不是没手机嘛，你有事的话，可以跟我打电话。”说着便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叶塔道：“切，谁要跟你打电话。”

“那不打就算咯。”余灰道：“有没这么早开门啊？”叶塔道：“我上网查了，说是九点，应该差不多了吧。”两人探头探脑地走进门去，果然是开了，二人上了楼，叶塔道：“咱们就在这外面坐吧，可以小声说话。”

“行。”余灰道，“那要不进去找两本书？”叶塔点点头道：“好。哎呀，你还挺熟？”余灰道：“开玩笑，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好吧。”